第(2/3)页 见两个大丫环如此模样,连婉儿都有些看不下去,笑骂道:“别把他宠的太厉害。”话虽如此说着,小手却在范闲地后背不停往下顺着,让他能舒服些。 虽然范闲也极享受这种大少爷的生活,觉得如果生病还能如此舒服,那真是不错的事情,但终于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,伸手端过药碗,极豪迈地一口喝尽,用袖子擦了擦嘴,笑着说道:“我是个兼职医生,不是个小孩子。” 床下两位大丫环互视一笑,没有说什么。见天时已经很晚了,范闲知道自己先前那阵咳嗽又让府里的丫环们忙碌了一阵,心里不免有些欠疚之意,吩咐道:“喝了药应该就不会咳了,你们自去睡吧……让那几个守夜的丫头也睡了,秋夜里寒着,再冻病了怎么办?” “马上就天亮了,还睡什么呢?” “多睡会儿总好些。”范闲正色说道。 知道这位大少爷体恤下人,而且温柔外表下是颗向来说一不二的心,思思并四祺不敢再反驳,齐声应下,便出了门安排杂事。 范闲走下床,倒了杯茶漱了漱口。婉儿见着忍不住说道:“病了还喝冷茶,对身体不好。”范闲笑了笑,坐回床边说道:“都说过,这病与一般的病不一样。”夫妻二人又说了会儿话,婉儿见他不再咳嗽,心中稍安,困意渐起。但因见他不肯睡,也自撑着不去睡,终是范闲看不下去,悄悄地伸手帮她揉了揉肩膀,手指头在她头上几个安神的穴位上拂了拂,这才让她沉沉睡去。 看着熟睡中地妻子,范闲知道她这几天担心自己,心力有些交瘁。忍不住摇了摇头,自己这病不是照顾的好便能好的,和父亲可不一样。范尚书的风寒,在他地妙手之下,已经有了好转之像,约摸再过两天便能痊愈,只是父亲年纪大了,身子不比年轻人。恢复起来总是慢一些。 他轻轻挥手,拂灭了五尺地外桌上的油灯,整个卧室陷入了黑暗之中,但他却睁着明亮的双眼,始终无法入睡。因为最近这几天他静坐的太久,很不容易困。 舌尖轻轻舔弄着牙齿缝里地药渣,品评着自己亲手选地药材,似乎能够感觉到药材中的有效成份。此时已经入了肺叶,开始帮助自己舒缓起那处地不适,他有些得意,伸手将妻子身上地被子拉好,接着却将手伸到枕下的暗格里,摸出一个小药囊,囊内是几粒浑圆无比,触手处却有些粗糙的大药丸子来。 屋内虽是黑的。但范闲却知道这些药丸是红色,因为从小到大,费介先生就命令自己将这药丸随身带着,以防自己修行的无名功诀出问题,一旦那股霸道狂戾的真气,真要冲破他的经脉时,这粒药丸就是他救命的最后灵丹。 在范闲很小地时候,那时候还生活在澹州。费介就曾经发现过这个很要命的问题。五竹留给范闲。或者说老妈留给范闲的那个无名功诀,如果一路修行的话。确实会修成极其霸道雄浑的真气,问题是这种真气显得过于霸道狂戾了些,一般人如果练起来,只怕还没有练多久,就会被体内地真气挤爆刺穿,经脉一断,这人自然也就成了废人。 不过范闲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相比,有一个奇异之处,就是他的经脉似乎要比其他的世人要粗广许多,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自婴儿时便开始偷练无名霸道功诀,四岁地时候,体内的真气就已经充沛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程度,但是却没有爆体而亡。 不过费介曾经说过,随着他体内的真气越积越多,越来越雄厚,终究有一天,先天已然成形的经络通道,终会有容纳不下的那一天,就会让范闲吃上大苦头! 只是十几年过去了,范闲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危险,体内的真气虽然霸道,但依然一直处在自己的控制之内,尤其是十二岁之后,无名霸道功诀第一卷练完,体内像暴风雨一样运行着地真气骤然间风消雨停,驯服无二,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。 所以他渐渐地放松了警惕,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情。药丸也不再随时携带,而是搁在了家中,除了上次出使北齐的时候,他担心前路莫测,带了一颗,但也没有用上。 第(2/3)页